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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December, 2005

《流言菲語》年終深呼吸

人彷彿需要年終來劃下逗點 思考接下來要用什麼語句書寫生活 每日的反省 對於被時間追趕的我們來說變成天方夜譚 但至少 年終是個好停頓點 管他要命的盤點或年終結算 在新的一年來臨之前 一定要給自己一點奢侈的深呼吸 仔細感受自己的身體 自己受傷的或欣慰的心靈 與身邊親朋好友的交流線是不是還在 不管未來一年有怎樣的挑戰等著自己 肺部都充滿了雄心面對的氧氣

《流言菲語》一個人去吃番茄鍋

脫離醫院日夜顛倒的第一天,那姐生日,我原本想約她去吃番茄鍋,卻還是不成。 有過那種經驗嗎?一直說要去哪邊卻一直去不成,因為工作因為太多飯局因為有的沒的,反正就是不能如願。然後心裡掛記著:有機會的話,一定要去…. 那個一直未屢行的約定還在遙遠的彼端懸置著。不確定是因為變動的生活方式,還是心裡沒有那樣的決心給行動一股原動力。以為未來的生活還有很多機會,所以總是延遲現在需兌現的支票。 等到發現跳票的時候,自己已經在另一種生活裡忙地團團轉,或那個約定的人出國或結婚去了。 總覺得那個看似簡單卻一直沒做的事情延宕在那裡,像一個不祥的預兆,沒排解就沒法繼續些什麼似的。等了這麼久也不知要等到何時,所以,在這樣寒冷的冬日,我自己一個人去吃番茄鍋。

《Bricolage》Diaspora

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,是關於自己內心對家的那種流離失所的感覺。我沒有長期離開過台灣到國外,但是無論我在哪個城市裡,都像是個異鄉人。因為語言政策的環境,人對地域觀念的隔閡,以及心中不斷希望尋找的認同歸屬感。 我通常笑稱這是「個人歷史的悲劇」。很小的時候,我家從北部新竹客家村搬到中部彰化閩南區,剛進幼稚園的我總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語言,直到老師拎著我回家跟我媽說:「你家小孩怪怪的…」才發現我不會說國語和台語。但是,我的台語也沒有因此而熟練,因為中部的小學規定學生不准說方言,講一句台語要罰5塊錢。(或許中南部學校的教育政策和北部有5年的落差,根據我後來詢問同年紀的台北同學,他們說他們沒遇過這種事)我沒有跟上我妹妹那個年代,當他們回新竹念高中時,已經有母語教學的課程,所以很遺憾地,我的客家話至今還是說得零零落落的。 直到上大學到台北唸書,才知道就算一樣是閩南人之間也是有心理”地理區隔”。比如在彰女教地理的老師會說:「我走在東區路上感覺自己好像是外星人。」從中南部北上唸書的同學,總覺得台北小孩比較現實。同樣地,如果沿用中南部小孩的想法,藉由到同學家住一晚來增進友誼,對住台北的同學來說其實會帶來困擾。我也碰過台北長大的同學問我:「你們新竹市有沒有麥當勞?會不會塞車?」這樣的問題,令人哭笑不得。 大一的時候我家又搬回新竹,但在寒暑假時我老是往中部跑,畢竟彰化才是我內心認同的故鄉,我熟識的同學都是中部人。矛盾的是一個在新竹出生卻被禁止進而遺忘記母語、在彰化成長卻不太會說台語的我,對”回家”卻有些陌生。正如媽媽所說:「搬到這裡都十年了,還是常夢到彰化的街道」。對我而言,令我魂牽夢縈的是那個有著日式房子和櫻花的小巷,踩著腳踏車一小時就逛完彰化市的純樸小鎮。我透過和高中同學的接觸去追尋、接近心理的故鄉。在台北唸書,只有寒暑假回新竹的我,對新竹這個原本的故鄉卻很陌生。漸漸地,彰化的事物、街道記憶慢慢地陳舊,高中同學的共同話題逐漸錯開,而我再也回不去了。 雖然這麼形容有點誇張,後來我學會一種四海為家的態度,變色龍式適應的模式。正如許多住在台北市的居民一樣,外來人口這麼多誰也不管你打哪來。我像游牧民族式的幾乎每半年、一年就搬家,彷彿變化才是常態。我很羨慕能夠在某個地方碰到像國中、小同學等的經驗,那代表人和地域還有某些關係,不論人離開這裡有多久,終究還是回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