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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村上春樹,我說的其實是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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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發現楊照、郝譽翔陸續寫了關於村上春樹的評論時,我著實嚇了一跳。難道是因為村上老頭三度與諾貝爾文學獎擦身而過?還是因為近年獲得捷克「卡夫卡文學獎」、愛爾蘭「法蘭克.歐康納國際短篇小說獎」、今年的耶路薩冷文學獎,受到”永遠站在雞蛋這一方”的人權感召?一直以來,台灣文學界對村上春樹的是評語多半與”異質感”、”都市感受性”、”數字描述”等特質連結在一起,題材這麼輕的小說,在文學家眼中真是不登大雅之堂。諸如:平平淡淡的「聽風的歌」簡直是大學生日記的自言自語,「挪威的森林」骨子裡是性愛小說…之類的評論。 但,當年我們這些不管政治、經濟的死小孩,就是很愛村上春樹,因為他的筆調具現代感、一般小說家嗤之以鼻的題材他卻寫得煞有其事,小說會出現一些魔幻角色如羊男、老鼠、Kiki…甚至連山羊、發條鳥、黑鬼等神怪也一併出場。翻開村上的書,那些音樂、啤酒、棒球、義大利麵薯條的氣息就飄了過來…沒有村上春樹,就不會有王家衛「重慶森林」中吃鳳梨罐頭的警察金城武台詞(數字敘述),不會有1976阿凱的「海邊的卡夫卡」(搖滾樂+啤酒),連在每期的數位時代雜誌都可以看到硬要引用兩句村上老頭的話(這真的太牽強了)… 足以證明村上老頭對於我們1970年代的人影響有多大。 打從十五年前、高中大學時代(又不小心透露年紀了)我就是個村上迷,我和日本、馬來西亞的學生,常討論和交換村上的書,也有不少朋友後來因此到日本留學。對我來說,村上在我的青春時期佔有非常重要的一角,過著有點獨行俠生活的我,上課很像是偽裝身份,最常在咖啡小店裡聽音樂寫東西,看「尋羊冒險記」的羊男出沒、在「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」裡體會黑暗的語言,當一個人面對現實的無力時,「發條鳥年代記」的久美子和笠原May彷彿輪番出來走秀…尋找一個出口。 不瞭解村上春樹的作家,會把他跑步的毅力和日本武士道連結在一起( 註1) ,但瞭解村上的人都明白,儘管他出生於關西,但不太讀日本文學、最討厭三島由紀夫,從來不曾被日本小說深刻感動過。他是喝西洋文學奶水長大的小孩,根本是一個披著日本人外衣的外國人。喜歡Ed McBain, Raymond Chandler, F. Scott Fitzgerald等作家,厭惡諸如大學、公司等社會體制,早稻田花了七年才畢業,之後選擇「體力勞動是精神的支柱」一途,在東京開Peter Cat 酒館,聽爵士樂、洗盤子、讀書…他是徹底反社會的一個人